女兒 我真的好愛你




玲,回答我,求求你……。

我微微搖著她的身軀,希望她能夠給我一點點回應。

但是,我並沒有得到我想要的這一丁點兒希望。

我只能哭,不斷的哭,任由淚水沖刷著我的臉龐,任由鼻水不雅的流入我的口中。

劉先生,請節哀……。

那名醫生拍拍我的肩膀,看著成為一條水平線的心電圖,嘆了口氣說道。

你他媽的還夠稱職做個醫生嗎?我幹!我憤怒的揪住那個醫生,用力的將拳頭轟在他的臉上,讓他倒在一旁,還吐出了兩三顆被我硬生生打斷的牙齒。

看到家怡睜大了眼睛看著我,似乎是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的眼神,讓我覺得一陣不舒服,我不禁質問道:怎麼了,自己的爸爸的長相很奇怪嗎?家怡聞言急忙移開視線,似乎是小孩子犯了錯被父母抓到一般,用細若蚊蚋的聲音回答道:沒有……只是爸爸臉上的傷口真的很多……。

爸爸你要不要擦一下藥?等一下吧。

原本被刀片刮傷的傷口因為水的沖洗把血沖掉了,但沒過一會兒又再度流出血來,我也覺得這樣下去也不太妥當。

然而,這時我卻忍不住把視線再度移到家怡身上。

這小鬼頭果然是小鬼頭,弄得自己早就全身是汗不打緊,幫我洗個頭都可以弄得一身濕,難道連洗頭也不會嗎?不過,八歲的她雖然是小鬼頭,卻能夠經由因為濕透而貼緊身體的衣服看出,胸部和腰身卻已經微微成型,雖然還只是含苞待放,卻能夠明顯的看出:長大後,比起自己的媽媽一定是過之而無不及。

我搖了搖頭,這些想法到底是為何而生我都搞不清楚,更別說這種想法根本毫無意義了。

回到房內,我訝異的看著自己的房間。

原本堆滿泡麵與酒杯的桌子變的一乾二淨,地上的垃圾也被清空,甚至連牆上的時鐘也擦的亮麗如新。

那一大包堆在門口的東西,想必就是我之前的戰利品了,而異味也因此減低許多。

那個……爸爸……我可以先洗個澡再出去嗎?隨便你吧。

我隨口說道,坐在原本坐的地方,隨便包紮著自己的傷口。

在包紮完後,無聊的打開電視,卻發現──第四台早就因為太久沒繳費而被切斷了,只能無奈的將它關掉。

此時,浴室也傳來了放水的聲音。

當我將視線轉向電腦上,想藉由照片相思來打發時間之時卻驚訝的發現──惠玲的相片不見了!而且我東找西找找了很久就是沒看到那張照片!!家怡!你把電腦上那張媽媽的相片拿去哪裡了?!我衝動的一掌拍開浴室的門,家怡也被我這個舉動嚇了一跳。

雖然才八歲,但是她對男女有別之事也非常清楚,急忙遮住自己的身體轉過身去,驚訝的看著我。

但是對於這個曾未謀面的女兒,我在此時卻沒有注意到這種事,只是用憤怒的眼光看著她。

那是……媽媽的相片?我……我把它貼在右邊的牆上。

我聞言回過頭去,果然看見惠玲的相片靜靜的貼在牆上,帶著微笑看著我,只是因為家怡的身高不夠高,因此貼的有點低。

被我在無意間忽略了。

那個、爸爸……能不能、請你出去?這時我才感覺到我的失態,然而在知道自己的尷尬之後,卻死都拉不下面子:怎麼,被爸爸看到自己的身體很羞恥嗎?是……不會……但是……。

家怡口吃道,我卻在他說出下段話前打斷了她。

那有什麼好害羞的?阿公阿嬤沒有教你洗澡要關門嗎?我的語氣逐漸加重,卻立即感到後悔,這不是什麼很好的示範。

但是……浴室的門……壞掉了。

我聞言看向門的鎖頭,果然,因為長久的濕氣,連門鎖也鏽蝕不少。

剛剛我重重的一拍,竟然把門鎖拍掉了下來。

一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,在這個只有八歲的小鬼頭面前,我這個已過三十的大人竟然被弄的啞口無言,只能哦一聲,尷尬的離開浴室。

然而才在我離開不久,突然一聲慘叫,家怡竟然不著半屢衝了出來,就這樣撲到我的懷裡。

我皺了皺眉,想將她推開,卻沒有成功,她的力道竟然如此的大。

幹什麼幹什麼,搞什麼鬼?!爸爸……有……蟑螂!靠!蟑螂就可以把你嚇成這樣子?你都幾歲了?我看著一隻黑乎乎的東西飛出浴室,黏在牆上,而家怡的驚叫聲也跟著越來越大,讓我感到非常的刺耳。

我憤而用力將她推開,拿起桌上的辭典重重的砸在那隻蟑螂身上。

死掉啦,可以了吧?我用衛生紙擦掉流在牆上的痕跡,將它丟到垃圾捅中說道。

回過頭去,卻發現家怡正坐在地上不斷哭泣著,似乎都忘記自己還沒有穿衣服。